中國遠古時代民智尚未開化,凡天災地變都足以令人為之恐慌,而人對大自然未知的力量深感畏懼,需藉由占卜祭祀預測未來以安撫人心,因此「巫文化」便油然而生。
「巫文化」乃早期各部族共推一個共主,以擔任祭天地之重責即「巫」,透過「巫」與天、地、靈聯繫的力量傳達人類的祈求,祈天候穩定以保糧食豐腴,每每占卜季節到來百姓必慎重從事,「巫」之身分不僅飽受敬從,更是崇高地位之象徵。
巫時代占卜祭祀本是安定人心,卻隨時代演進成為帝王、貴族用來諮詢未來的一種祭典,使當時能與上天或靈界溝通之職務「卜官」深具權威,就連百工都敬畏從之何況是市井小民。
道德經於周朝問世,經文中多以前代之事隱喻今朝。周朝承襲殷商祭天地之儀,多以青銅鼎鑄鼎記事。祭於天地之「太牢」後用鼎器煮牛,取出牛骨作為占卜工具,並將占卜事宜刻於鼎內,造就當時擁有鼎器視同手握權貴。
本文:
「不尚賢,使民不爭;不貴難得之貨,使民不為盜;不見可欲,使民心不亂。是以聖人之治,虛其心,實其腹,弱其志,強其骨。常使民無智無欲,使夫智者不敢為也。為無為,則無不治。」
詮譯:
此章言「尚賢」者「爭」何?爭的是尊爵之位,而「尚賢」意旨利用拍捧、賄絡以搏取共主之青睞。
首句「不尚賢,使民不爭」意味缺乏思考、易盲從於定見者。賢人既懂天地之道,君、臣、民也需具備獨立思考與判斷力,以達至「可道」之能。
巧取共主之位即「貴難得之貨」,「貨」則為鼎。然而平民奪取國鼎之器又有何用?因此「盜」非一人所為,而是部族間領導權之鬥爭。
「不見可欲」乃警惕各部落之領袖應好好安頓、經營自己的部族,莫再樹立「尚賢」方能安定民心。
「聖人」乃尊天敬地且為蒼生百姓請命之人,非「賢人」所能頂替。其「聖人之治」是以建立樸實文化為治理根本。
癡心妄想無濟於事,應憑本事自食其力,乃「虛其心,實其腹」之義。「弱其志,強其骨」則是不做盲從之人,身體力行、勤懇務實而行。
廝殺、仇恨由「爭」與「盜」而生,既然周滅商已成定數,是否以民安為優先顧慮,不因前代地位而起「爭」與「盜」之心,若領導者法「聖人之治」必然成為百姓效法之指標,是為「常使民無智無欲,使夫智者不敢為也。為無為,則無不治。」
此章雖為第四章之導論,依然離不開第一章之範疇,本文所言即莫過於堅守「道」與「名」而失「可道」、「可名」創發之機,如何執行「可道」、「可名」將於第四章揭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