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探索道德經字裡行間之意時,不難發現「道經」與「德經」的用辭遣字有其差別,「道經」用字簡約雅美,時常一辭多義,涵蓋天地人三道,自然曠達而無束,讓人有無限的省發空間,啟發創新的思維。而「德經」似非出於一人之手,多以累言附會「道經」之說,著重於人文社會、治國外交與軍事攻防的實踐,故隱含有墨家、法家甚至刑家之雛影。
如「民不畏威,則大威至」,抑或是「民不畏死,奈何以死畏之」等,皆揭露了該時代各國為了變法圖強,導致了上位者「法」與「刑」的濫用,在刑不上大夫、禮不下庶民的亂世中,以嚴刑峻法高壓集權統治的獨裁者,最終作法自斃遭世人所唾棄。
因為即使再嚴謹的律法也有其疏漏之處,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,嚴刑出厚賊的情況下,執法人員往往防不勝防。更有因難以生計亡命之徒,連死都不怕的人,又有什麼極刑足以嚇阻他。
故,刑與法僅是治標無法治本,以懲處壓抑及限約百姓的行為,並非根本治國安民之道,若不能解決民之所需,苦民所苦憂民所憂,良民亦會逼不得已,為求生存而淪為流寇暴民。
自然之道涵蓋了生之、畜之、長之、育之、亭之、毒之、養之、覆之,依四季循環澤披萬物,無有親疏之別,而眾生萬物各取所需,任自發展無有拘束。
自古帝王皆自稱為天子,既為天地代言之人,歷朝歷代為天行道安養庶民者,又有幾人?「德經」言:「無狎其所居,無厭其所生,夫惟不厭,是以不厭」,即是期許在位者作到如天地玄德般,生而不有、長而不宰、作而不辭、為而不恃,立信而不擾,豎風而隨之。讓人民無負擔無受限,休養生息藏富於民,百姓自然有感而各方歸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