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:
「道沖,而用之或不盈,淵兮似萬物之宗。挫其銳,解其紛,和其光,同其塵。湛兮似或存。吾不知誰之子,象帝之先。」
詮譯:
若以起承轉合的文章結構來看,「道沖」可做為本章主旨,用來說明主旨是為「而用之或不盈,淵兮似萬物之宗。」方法與過程在於「挫其銳,解其紛,和其光,同其塵。」而「湛兮似或存。吾不知誰之子,象帝之先。」是為結論。
「道沖」乃道之應用。「道」為何物?本章以「淵兮似萬物之宗。」形容之,姑且說「道」似能量分子肉眼不見卻無所不在。從「淵兮」的悠深、剔透與綿密可知其曝露於整體環境,不受時間、空間限制。「似萬物之宗」透露其能量微而密的運作且為萬物之源。因此,「道」雖無法經由人的感官體會,但卻構成事實的存在,隱喻藏而用的境界。
以「而用之或不盈」說明「沖」的本質,「沖」是為動,代表「道」能量的不竭不歇。可見「道沖」是隨著時序進程,能量之勃發與創造是只進不退的。「而用之或不盈」意旨應用於「挫其銳,解其紛,和其光,同其塵。」之時,應習「道」藏裡帶機,否則滿溢則損。
「挫其銳,解其紛,和其光,同其塵。」意旨能量的功能性,具有穿透、收斂、散發、凝聚,意味陰陽兩面皆能通透,多面向的構思,才能微而密,藏而用。處事不動聲色、窮理藏跡,是為「不盈」之用,亦是「道之偉」之所在。呼應第二章「美」與「惡」、「善」與「不善」及第三章「不尚賢」,在表象顯漏的同時也要探究其幽思之義。
「湛兮似或存」乃無止盡的邁進、成長與躍昇。「湛兮」形容「道」如水般透澈、澄湛、滋潤。冥冥中不斷施予萬物滋長即「似或存」。當然包含自然現象中的太陽、空氣,都有著默默造就萬物且不居功特性。另解,好比現代所稱的宇宙信息場,也許當代已意識到只是不知如何解釋與表達,因此曰「湛兮似或存」。
凡是感官可意會稱之為「象」,「帝」可視為初始的創造者或主宰者。「吾不知誰之子,象帝之先。」意旨我不知如何陳述這個現象,只能說早在久遠以前即存在。
可見「道沖」的運作早在太陽之前,甚至整個天體形成前就已經存在,它造就日月星辰及萬物,不僅能開創指引先鋒,甚至還有聞所未聞、見所未見之創見。隱喻事事皆能掌握情勢脈動,洞察先機。早在事發前謀定、布局,無論走向哪一步都逃不出預先的構思。